苏简安还呆呆地贴着墙,整个人像放空了的木头人一样,陆薄言把她拉进怀里:“笨蛋,呼气!” 不过,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吧?
渔村在真正的郊区,一个被市中心的人遗忘的小镇里,初夏的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光,渔船停在码头被海水拍打得轻微晃动,岸上有皮肤黝黑朴实劳作的渔民,机器运作的声音不时传来。 比10岁时第一次见到陆薄言,还要心动。
那时,如韩若曦所愿,她被打击得不浅。 苏简安愣了一下,笑了。
“当时正好有一个瘾君子要验尸,我就让他……看了更生动逼真一点的……” 张玫笑了笑:“看来秦氏的少东和洛小姐,很聊得来。”
借刀杀人这种方法被她想出来了,她都觉得佩服自己! 这样的一个女人,会像包子一样任由别人搓圆捏扁?
“几个月前,你突然说要和陆薄言结婚,还说你们没有感情,你只是为了安全,为了不让你哥担心所以和他结婚。你还说,他和韩若曦才是真正的一对,两年后你们就会离婚。 洛小夕“嗯”了一声,动动手指:“我掐指一算,苏简安,你是真的要移情别恋了!”
华尔兹的舞步以优美柔和著称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,又或者是苏简安的错觉,她恍惚觉得头顶上的月色、四周的一花一草,似乎都在前进后退和90度旋转之间,变得柔美动人起来。 徐伯给苏简安打开车门,指了指岸边一幢日式民居:“就是那里,少夫人,你过去就好了。”
陆薄言过安检前还叮嘱她不要乱跑,她转身就来了酒吧,要是陆薄言在A市的话,她的额头肯定被弹肿了。 光是想象一下陆薄言大背头的样子,苏简安就已经跃跃欲试了。
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,让某一种人可以轻松无压力的驾驭每一种发型,比如陆薄言。 “没事了。”
陆薄言看苏简安像一个小树熊一样赖在他身上,唇角不着痕迹的掠过一抹无奈的浅笑,接过她怀里的爆米花,把票递给检票员,带着她进去找座位。 苏简安倔强地看了一会窗外脖子就酸了,而且外面除了高楼大厦就是来来往往的车辆,实在没什么看头,倒是陆薄言敲打键盘的声音有些吸引她。
“洛小姐,我们先帮你把玻璃取出来,会有一点点痛,你稍微忍一忍。” 苏亦承知道现在不砸将来她也肯定要找机会报仇,由着她发泄,但洛小夕越打越狠,男人连连求饶,最后她两只鞋子统统扔到了男人身上,这才起身。
他火速让人查苏简安的行踪,这才知道她昨天晚上直接住在了欢乐谷附近的酒店。 她后知后觉的扬起唇角:“你下来了啊?”
“我……”苏简安来不及拒绝就被陆薄言塞上了副驾座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:“不回去,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和男人聊天?”
不止是胃药,他的抽屉里还放着安眠药。 “吃饭啊。”
“你傻了啊?有伤口呢!冰什么袋!”江少恺没好气拍了拍她的头,“脸转过来,给你消毒。” 哼哼,和他过招这么久,她对他的免疫力还是提高了一点的。
下面一行小标题写着:昨日已赴美。 江少恺从外面进来,就看见苏简安傻傻地盯着电脑屏幕里映出的那个自己看,晶亮的双眸里有难以掩饰的喜悦。
苏简安站在衣柜前就莫名的红了脸,半晌后支支吾吾的说:“好了,你……你先把这些拿到你房间去。” 但“看医生”三个字她听得真真切切,陆薄言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。
苏简安这才看向陆薄言,茫茫然道:“哎,你叫我?” 江少恺“来汤不拒”,边喝边说:“对了,你听说没有?绑架我们的那个凶手,在看守所里被打成了重伤,差点死了。”
“我学的是法医啊,这些东西还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基本了解过了。工作后我们接触的都是死者,各种有特殊癖好、性格扭曲的死者,还是我们通过实验尸检发现这些的,所以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,随时能脱口讲出来。” 这应该……是她和陆薄言最亲密的一次了。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小很小,把周围的一切都感受得很清楚很清楚,包括她凌乱的呼吸和心跳,以及……陆薄言隔着衬衫传出来的体温。